「思琼又给我来信了,」没人的时候,林邵和我都默契地喊她的名字而非皇后娘娘,「你为何不肯告诉她你来了这里?」
我坐在石头上磨剑,头也不抬:「不想要她担心我。」
林邵哼笑一声:「你这丫头,有没有想过你出事了,我们怎么对她交代。」
我磨剑的手一顿,抬眼:「你们便说我去游历四方了。我会准备几十封信,你们到时每隔半年就寄一封给她。」
林邵:「……」
林邵差点被呛到:「和你说笑,你还真考虑上了?」
我站起身,收剑入鞘:「我不会死的。」
「你这性格也不知道像谁。」林邵愣了愣,「十几岁的孩子,一板一眼的,也没个笑脸。思琼温和乖巧,你母亲也爱笑爱闹……」
我奇怪地看他一眼:「夫人何时爱笑爱闹了?」
我印象中的夫人不苟言笑,满身冷清。
林邵微怔,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淡了下去。
「她最喜欢穿红衣,水性也好,能入海杀敌,倭寇每次看见她都吓得屁滚尿流,叫她像火一样的刺客。」他叹息般说道,「我永远忘不了,那时候我们在西南,她下海后钻出海面,对我灿烂地笑,水珠被她一抖,头顶就是一道虹。我对身边的人说,我姐姐像神女。」
我听得认真,无论如何也无法把这个神采飞扬的少女和总是一身青衣的夫人联系在一起。
但我能想得到那是怎么样的场景。
「……她有一匹上好的宝马,四蹄踏雪,只准她骑,谁都驯服不了。」林邵眼神恍惚,「她回京前,就把那匹马放了。后来那匹马总是会回我们的驻扎地,没看见她,转一圈又走了。」
「原来时间过得这样快,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她了。」
我们相顾无言,沉默许久。
他转过身:「军中有密报,胡戎想趁机劫这批粮草,待会将军帐中一起商量要事,你也来参加。」
我有些诧异,这种军事机密也是我这种百夫长能听的?
但林邵很快给了我答案:「和我没关系,是应驰点名要你去,其余人都没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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